通过 居斯塔夫•马林
{{摘要:}}
里约+20峰会结束后,评论文章已经很多。大部分作者表达了不满、失望的情绪,认为这是一次失败的峰会,各国政府发表的最后宣言苍白无力。也有作者指出,本届联合国可持续发展会议折射了世界治理的危机。
{{世界治理的危机}}
我们做过的许多分析显示,作为民族国家政治代表的政府没有能力回应21世纪初人类在全球范围内面临的深刻变化带来的挑战(这一重大变局在上个世纪末就已经萌发)。……但重要的是不能停留在本届峰会最后宣言的文本上。里约+20峰会开启了一个在世界范围内权力重新分配的新阶段,这一进程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逐渐开始的。
{{多极世界的新轮廓}}
里约+20峰会标志着我们的飞机进入了一个湍流区,以联合国为代表的驾驶员不知道如何为飞机导航,又没有人能够替代它。各大集团,特别是以中国、巴西、印度为首的新兴国家满足于系好安全带,等待飞机平稳后,继续实行它们的增长战略和社会政策,以维持其内部的稳定。美国和欧洲因陷入其内部问题而无力去管世界的事情。
{{当政者和强权的无能,新行动者和社会运动的无力}}
问题是面对政治领导权的真空,社会运动、反全球化人士、愤怒者也提不出可行的替代办法。……全球化新形势的特征之一是行动者和社会运动的多样化。我们面临的不可回避的历史任务是在所有行动者之间建立超越目前分裂状态的联络机制,因为占统治地位的强权和资本主义市场已经建立起了全球网络,并继续加强它们在全球范围的统治。
{{世界治理始于地区,但不停留在地区}}
尽管许多问题——移民,流行病,气候变化,金融危机——的范围不断扩大,但是地区、地方和地方民主仍然是我们建立新的治理架构的基础。然而在这个全球化加速的时代,金融、商业、信息、人员的流通对地方的日常生活影响很大。因此,治理的变化必须在地方和世界层面同时展开。在治理的这两个层面之间存在一种辩证关系。
{{旧世界正在死去,新世界尚未诞生}}
面对这一情境,我们不能低估目前局势的严峻性。进入湍流区的飞机这一形象可以用来形容我们业已开始的过渡期。引用安东尼奥•葛兰西(Antonio Gramsci)颇具洞察力的观点,我们可以断言:“旧世界正在死去,新世界尚未诞生,在这明暗交错之间,群魔浮现。”
{{重新思考民主}}
从过去继承来的国家机器,无论是行政权,还是立法权,都无法对当代社会的复杂性做出回应,腐败常常渗入到私人企业和公共领域的管理之中。在大部分国家,阻隔公民社会与公共机构的鸿沟达到了危险的深度。结果是现存的制度体系以及民主的概念本身也受到质疑,然而社会运动和公民社会组织又解决不了社会权力的正当性这个核心问题。
{{重新思考国家}}
今天,国家扮演着一个矛盾的角色。首先,国家对内部治理空间的调节是必要的,但在世界层面,它无力回应全球性的挑战。其次,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纷争不断,有必要使国家朝民主与有效的治理方向发展。从中期和长期来看,曾在非殖民化阶段起过重要作用的国家现在已经开始溶解,有必要思考国家形式的演变。
{{重新思考市场}}
有人坚持认为在国家无能为力或效率缺失的地方,市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市场与有着制度框架和既定目标的政治构建——国家——不同,它不过是一种机制。……就像政府一样,资本主义市场也有制造权力、集权、成功者独揽并滥用权力的倾向。就像对政府一样,不能给市场开空头支票,而是要对其进行控制和监督。
{{我们要什么样的世界社会?}}
在这个历史过渡阶段,我们在做任何体制和经济改革的建议之前都不能回避一个问题:我们要什么样的世界社会?
只有重视和探讨各个文明的伦理基础,我们才能学会求同存异。一个生命和地球可持续的生态文明的伦理基础有助于我们回答建立一个新的权力架构时遇到的问题:如何从现存的文明出发建立普世性?治理的新原则应当超越国家疆界,让国家、企业和公民更尽所能,担负起个人和集体对地球和人类的共同利益的责任。这些原则对集体行动的正当性,对尊重人权的公民性的实践,对缓解地方、国家与世界的紧张状态提出了新的要求。
{{构建一个新的世界治理}}
20年来,世界进入了一个长时间的过渡期,在此期间,危机接连不断,错综复杂。里约+20 峰会标志着一个新的阶段。在这个21世纪初的历史中遇到的湍流区,我们有机会打开朝向多元和协力的新文明的门窗。当然,未来是不可预知的,而且肯定不同于我们的想象。为了闯过这个湍流区,我们必须迎击和战胜葛兰西所说的群魔,我们必须借助坚实的平台,走向未来。这就是我们希望交到你们手中的思考文件的意义。